[排球黑月] 夏日迴聲、與你

*819排球日!!希望大家愉快度過週末哦//

 

月島螢曉得自己的心底有塊硬得鑽不破洞的部分,沒人挑戰,他也向來不讓人理解或敞開曝露,他習慣給自己塗上一抹濃烈的保護色,誰靠近他就就安靜躲到環境裡、假裝消失,一直以來適當拉開他與他人的安全距離。他感覺很安心,直到蟬鳴喧囂的那個酷暑,他回應了那聲低沉的呼喚,換來接下來像是一輩子糾纏的過程。

 

墨黑髮絲,琥珀色瞳孔,觀察著自己一樣挑起的單眉,嘴角總是斜斜勾著,他若無其事地繞到自己身邊,總輕易剝開自己建起的盾牌,唰的一兩下輕鬆解開月島綁的緊密死結,在自己真的不願意的時候,重新幫月島漆回保護色;在他只是嘴上說說、其實沒那麼不願意時,像是讀了心一樣,融入自己的顏色裡,一起躲在自己旁邊。

 

月島不討厭與這個男人,肩膀略微靠肩膀的距離。

但他從來沒對黑尾鐵朗說過任何坦誠的話語。

 

滴答、滴答,有什麼聲音,總在黑尾眼神對到他的時候響起。

 

他覺得自己對他的一切不乾不脆的,沒有真正的清楚地拒絕他幾次,嚴厲的口氣到了嘴邊總是嘴軟,曾經覺得自己態度古怪、發誓不回的簡訊某天還是回了,黑尾的笑容、溫柔撫弄他頭髮的手,深深的留在盛夏的記憶裡,他時常想起,卻告訴自己只是想念夏天的氣息。

 

因為太想念了、所以甚至在春天來臨時搬到了東京。

 

他還是一樣,不坦誠的,在早就知道黑尾就讀的大學裡遇到他的時候,露出一點都不開心的表情。他從不表現出任何自己像是出於自願的意圖,舒適的接受黑尾對他的好,也習慣那人也接受這樣的模式。在一個夏天夜晚,黑尾跟他兩個人單獨到了山上看星星,他們只點了一盞煤油提燈,放在他們之間的石地上。他靜靜的看著星光熠熠的夜空,然後靜靜的、不自覺的,將眼神撇到黑尾的側臉上,那人放大的眼眸裡散著銀色星星的光輝,閃爍著,感嘆的神情讓自己忘記轉移了視線。

 

滴答、滴答。

 

夏季雷陣雨誇張的那天,他看見黑尾沒撐傘,獨自一人走在空蕩蕩的灰色校園裡、整個人都濕透了,黑色的劉海長長的擋住了眼睛。月島撐著一把藍色的大傘,站在走廊下,他猶豫著自己該不該上前去關心,總覺得那不符合自己的個性。就在他躊躇著沒有行動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的時候,忽然的,清冷的,他的視線,對上身影略微遙遠的黑尾鐵朗,銳氣盡失的他盯著自己,不知為何一下掃去悶熱的空氣,使得自己緊張吞咽唾液,雨聲荒唐的放大,透過鏡片他看見黑尾的口型動了動,但不知道說了什麼,只是、最後露出一個笑容。

 

他那天終究沒有踏步上前去、而黑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了。

黑尾在那天以後表現得依然正常。

而不知道為什麼,後來他也一直、沒有勇氣問那天黑尾到底說了什麼。

 

他們去餐廳吃飯的時候,每當黑尾點牛排,他總喜歡看他繫餐巾紙別在胸口的樣子;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,黑尾會聚精會神地在書本上,不管他叫了兩三聲都沒反應,他喜歡那時候多帶點柔軟在語氣裡吸引他注意;一起吃冰棒的時候,黑尾會因為「再來一支」興奮得像小孩一樣,開心的亂七八糟興高采烈,而月島會輕輕的喚他一聲笨蛋。

 

滴答、滴答、滴答。

 

黑尾開始工作了。

他們逐漸變得只在居酒屋見面。

月島還是那副不情願的樣子。

而黑尾偶爾笑容開始變得無奈、說話沒有精神。

 

午夜十二點,吃完的鹽烤秋刀魚骨頭,一杯再來一杯的啤酒,臉色漲紅,趴在桌上不知道呻吟著什麼的黑尾,月島揚言覺得麻煩要把他丟下,卻在這句冷淡的話後,開始引來黑尾的嚎啕大哭,他從來沒看過,那人流淚的樣子,就連以前因為瑣事灰心喪志、用力抱怨工作時都沒有。黑尾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,整張臉皺得亂七八糟,淚水把居酒屋的桌子都沾濕了,月島開始慌張起來,手足無措的在他旁邊繞,最後輕輕說了聲,我帶你回家好嗎?換來黑尾淚眼皺著眉頭、瞪著他,狠狠搖頭,神色酒氣充盈的拒絕。

 

一直滴答響的聲音,從黑尾堅持自己歪歪斜斜的搭計程車回去,而月島也弄不清楚他到底真的醉了還是清醒的時候,就逐漸緩慢了下來。黑尾隔天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態道歉,自那晚起,傳給他的簡訊也少了,月島也沒有主動發訊,但腦海中開始瘋狂充斥黑尾的一舉一動,只是月島,從來沒給這種心情冠上「想念」兩個字。

 

他不想要他的夏天結束、但他卻只任憑它結束。

 

月島有時候會很厭惡自己,但他不去承認那種厭惡感來自何處,他開始對自己的心也上了保護色,彷彿只要隱藏起來,就連自己也看不到、感受不到了。他對手機震動變得很敏感,刪掉不斷冒出來的廣告訊息,彷彿那樣、自己的煩躁也可以全部消失一樣。

 

滴答。

 

夏季燒到餘尾的熏香冒出虛弱的煙霧。

黑尾突然的,沒有預警的,在一聲門鈴響後,出現在月島房間門口。

他依然是那樣虛無縹緲、依然是那樣舒心的不過分拉近距離,他一掃而去所有空氣裡的異狀,站在玄關笑盈盈地拿出零食及剛才租的藍光碟片,問著月島要不要一起看這個。月島什麼都想問,什麼都想說,但卻只能順應的點點頭。

 

房裡的燈全都關了,冷氣轟隆作響,卻被螢幕上正放映的動作特效片音效給掩蓋。月島知道自己沒有認真在看,心不在焉的,口乾舌燥的使他一直想喝水。身邊的男人很靜很靜,他在想著他是否又露出那般、許久沒見的專心神色,他按耐不住地看向他。

 

這才發現、黑暗中,黑尾也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
 

滴答、滴答、滴答滴答滴答。

像壞了一樣那個聲響不停。

接著咚的一聲。

他感覺自己心中硬得像石頭某個部分、似乎、被鑽出一個小洞了。

 

而黑尾的唇,慢動作一般、湊近他耳邊,呢喃著。

「很不情願嗎?」乍聽之下,莫名其妙的問句,卻讓月島,聽懂了。

他是指一直以來的自已。

 

夏天的潮濕氣息一下子又撲鼻上來,黑尾第一次呼喚他的聲音,在腦海中陣陣迴響著,還有,黑尾伸手、抓住他準備在保護色裡藏起來的瞬間,逮個正著。整個人染上了夏日的熱度,月島腦袋發熱的,心靈全部柔軟融化了下來,他搖搖頭,用力地否認,終於,第一次的、露出心甘情願的神情,他無助地伸出單手、緊緊抓住眼前男人的衣服。

 

「嗯,」黑尾莞爾一笑,月島如願以償地被摸了摸頭,他垂眉眯眼望著他,「我知道的。」黑尾另一手撐著頭說。

 

他很狡猾、他也很狡猾。

柔情似水、滴水穿石。


黑尾僅只是輕敞開雙手,用眼神示意,似乎在等待月島自行選擇下個動作,而他毫不猶豫,急欲填滿心臟上那個空出生疼的洞口,主動投入了男人的懷裡,再一次的,用力感受屬於他的夏天氣息。

 

——滴答。

黑尾緊抱回來,而月島對沒有停止的侵蝕聲響、甘之如飴。




20180819 紬屋槐


最喜歡夏天的黑月~

所以、雨天的黑尾學長到底說了什麼呢?又為什麼哭呢?

希望月島能好好想想 X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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